瓯越文明,历史悠久。我们的祖先留下众多的文化古迹,这些文化遗迹是温州悠久历史、人文积淀的具体反映,也是我市可能成为历史文化名城的核心条件。
永嘉楠溪江是我国现存四大古村落之一。它蕴含着丰富的“耕读文化”元素,并有自己独有的文化内容和特征。现在遗存的建筑、古民居、宗教、堪舆、风俗、语言、南拳、戏剧、民歌及各类祭祀活动等,堪称“中国耕读文化”的活化石。副省长、市委书记陈德荣在市创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领导小组会议上曾经说道: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宝贵文化,我们有责任保护传承;未来我们也是我们子孙的祖宗,我们必须思考给后人留些什么。文化二字,“文”是有形的刻痕,“化”是无形的教化。今天我们将永嘉耕读文化遗迹“申遗 ”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宝贵文化遗产。
一、耕读文化的活化石:古村落
楠溪江耕读文化遗迹贯通着中华民族一千多年来的文化脉络。这里在唐、宋代就有规划,且有明确的规划思想,在我国建筑史、规划史的研究上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它以“天人合一”、“气论”、“八卦”以及阴阳五行风水思想构建的古村落,留存着大批完整的宗谱、族谱。这些珍贵的历史文化遗存,被誉为中国乡土文化的史书库。
楠溪江的古村落群主要由岩头镇苍坡村、丽水街、芙蓉村,岩坦镇屿北村、茶园坑村,黄南乡林坑、暨家寨以及大若岩镇埭头村组成,其中屿北古村、茶园坑古村、暨家寨、芙蓉古村、埭头古村被命名为中国景观古村落,是中国留存比较少见的古村落群。古村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民居、艺术、生产、环境以及抽象的文化内涵、风格、古韵氛围等组成的综合景观体。作为传统的人居空间,古村落代表着地域文化,是认识历史的窗口,具有多重、高密度的文化价值。
1、分布状况。三百里楠溪江贯穿今日永嘉县境南北,择水而居,依水而活,楠溪江流域散布着200多个单姓的血缘村落,其中有30多个为古村落。这些古村落有的建于晚唐,有的建于两宋,有的建于元明清,它们的形成,展现的是永嘉耕读文化的根基所在。村落基本上依山而筑,视野开阔,环境幽雅,水源丰富,姓族繁兴,古风淳美。
2、文化特征。现存古村落的建筑简朴天然,几乎全是由原木、块石、黛瓦青砖构筑,鹅卵石的墙面、地面,构图大方,浑然天成。这里的建筑野趣盎然,工匠们视野开阔,大开大合着眼于自然美,这些木石取于自然,为楠溪江增添了原始的不假雕饰的动人魅力。
3、建筑风格。永嘉古村落、古建筑选址讲究天人合一,规划严整,风格古朴,将村落巧妙地置于大自然的怀抱,与山水自然融合为一,与自然环境和谐相融,较为突出的有岩头、枫林、苍坡、芙蓉、花坦等村,均被列为浙江省历史文化保护区。今日永嘉更是拥有大量的宋元明清古村落、古建筑。保留着以“七星八斗”、“文房四宝”、“莲花宝地”规划和阴阳风水五行生克布局的芙蓉、苍坡、屿北等一大批古色古香、各具特色的古村落。
4、耕读遗存。在永嘉的耕读文化遗存中,古村落文化更是独树一帜,楠溪江畔至今仍遗存着新石器文化遗址。如唐、宋、元、明、清以来的古塔、桥梁、路亭、牌楼及古战场。据记载,茗岙村与下园村初建于晚唐,枫林、花坦、苍坡、周宅等村建于五代,芙蓉、廊下、鹤阳、渠口等村建于北宋,而岩头、蓬溪、豫章、塘湾、溪口等村则建于南宋。这些古村落规划严谨和谐,几乎各村都有寨墙寨门,整个村子的水系、街巷,井然有序,民舍、庭院、礼制中心、文化中心、休闲中心和公共园林等,错落有致。
二、耕读文化的传承载体——古书院
南宋时期,书院延续北宋所开创的文化传统,在楠溪江沿岸较为有名的有:明文书院、芙蓉书院、凤南书院、西园书院、东山书院、白岩书院、石马书院等。各类私塾更是星罗棋布,遍及各村落。如北宋中期,温州“皇祐三先生”之一的丁昌期在枫林东郊先世旧庐创办醉经堂书院,教授子弟乡人,从学者有“元丰九先生”中的周行己、许景衡、刘安节、刘安上。法慧书院:旧址位于枫林钟山南麓,南宋初期,刘愈(进之)卸温州学正之任回乡创办,并亲自执掌。前来游学的有薛季宣、陈傅良、叶适等永嘉学派著名学者。永嘉名儒梅颐撰《养正蒙求》曾作为与《三字经》同等重要的蒙学教材。
创办于明朝的凤南书院,主讲人为楠溪布衣状元朱墨瞿;豫章村的石马书院建于明宣宗宣德四年,宋时该村胡襄父子兄弟一门三代五进士;琴山书院又称水亭书院,创办于明朝嘉靖年间,由岩头村金永朴创办。岩头村于明朝嘉靖年间以一整座大型的水利设施重新规划,以“七星八斗”与“文房四宝”布局,突出利于科甲的思想。屿北、苍坡、芙蓉、花坦、瓯渠、溪口等楠溪江大型村落现存的建筑基本上为明朝的风格,而埭头、林坑、石柱等村则建于明代,因此在这些村落里都分别保存了明朝的书院、耕读楼、书塾或遗迹。
书院在唐代基本上处于耕读时代,南宋时期,书院延续北宋所开创的文化传统,书院道路越走越宽广。永嘉在北宋有程门弟子十三人,在南宋有朱门弟子十六人。最值得楠溪江人骄傲的,是溪口村的戴述、戴蒙、戴溪、戴侗和塘湾村的郑伯熊、郑伯英、郑伯海,都是当时重要的理学家,著作丰富,史籍有传。可谓人才辈出,文风鼎盛。
耕读生活培养出来的乡村知识分子中的大多数人,留在村子里,作为村民的文化代表,与郡县官吏一起,在乡村推行教化。这些人里,有的隐居读书,过着比较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甚至富有著作,有的掌握宗族大权,以礼教治理族人,对涵养楠溪江村落的文化气息起了很大的作用。
三、楠溪江耕读文化的“代名词”:族谱与宗祠
楠溪江望族在浙江文化乃至全国文化史上作出了重要贡献,至今仍有影响的枫林丁氏、刘氏、徐氏,表山郑氏与溪口戴氏,他们的村庄都分布在今日已开放景点的周边。
楠溪江古村落宗族文化突出,各村都以一个宗族聚居而成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社会单元。如苍坡、方巷为李姓聚居之地,芙蓉、坦下为陈姓聚居之地,花坦、廊下为朱姓,蓬溪、鹤阳为谢姓,茗岙、豫章为胡姓等等。同时每个宗族各有其自身严格的宗法;还有宗祀建筑如祠堂,各姓还定期修禊宗谱等。埭头古村建于元代后期,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层次分明。古村以陈氏大宗到卧龙岗为中心区,分布着陈氏宗祠、积翠祠、墨沼池、墨沼生香、裕后祠、屈庐、华祝祠、松风水月宅、裕后祠与卧龙岗构成的空间,层次丰富。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相互映衬。在这里可看到士习民风、耕读传家的深邃文化底蕴。处处蕴涵“天人合一”的韵味,蕴涵着耕读传家的中国最传统的理想生活方式。
从宋代开始,永嘉崇尚程朱理学,出现许多儒学大家,当时提倡的传统、家族、伦理、道德逐渐渗透到农村。宋代的国家其实是皇权统治国家,乡绅则构建社会,各个宗祠就是个小社会,也可以说是古代和谐社会的最基础的细胞。故儒家文化在古村的选址、规划中,人们也追求“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一些古村的民居、祠堂、学堂等建筑的楹联、匾额内容充分体现了儒家思想的影响。耕读理想成了楠溪江人的传统,这在偏僻闭塞的楠溪江,小小的村落里,文风之盛,科甲成就之辉煌,在全国也是罕见。以枫林镇为例,“元丰九先生”中的刘安节、刘安上,宋状元木待问、清监察御史徐定超均出于该镇。该镇历史上有进士20余人,至清一代徐姓生员就达400余人。这都是耕读文化诗书传承有序的佐证
四、全国独一无二的文化“软件”:南戏及乱弹、南拳
永嘉是瓯越文化的源头之一。从唐朝至清朝,神奇的楠溪江山水孕育过数百名进士。哲学史上有倡导务实弃虚、理财治国的“永嘉学派”,戏曲史上则有被誉为“百戏之师”、“南昆北昆,不如永昆”的永嘉昆曲。耕读文化、古村落文化更是独树一帜,楠溪江畔至今仍遗存着新石器文化遗址。并拥有一批戏台、古亭、寺庙,还有一批忠实的观众,发展文化旅游业有着良好的基础。永嘉楠溪江古村落多,民风民俗淳朴自然,耕读文化独具特色,是祖先留给后人的一份遗产。
永嘉是中国南戏的发祥地,在京剧的成熟与传播过程中,永昆作出过重要的贡献,永嘉南戏是中国最早的成熟形式。自宋之后,可考的剧目达100余种。其传统剧目《琵琶记》、《荆钗记》、《杀狗记》、《连环记》至今长演不衰。永嘉农村现在还存在一个全国唯一兴旺的戏曲市场,这里村村有戏台,每逢过年过节,依然是大戏连连。其实原汁原味的永昆是民间各项技艺的综合艺术。如插科使砌、诨话、打调、口技、武术、杂技、叫果子、数马名、弹词、舞蹈、说学逗唱,样样俱全。作为一种原生态的剧种,如果加以挖掘、继承、创新,完全可以重放光芒。
五、启动向国家申报文化遗产
启动“申遗”。组织专家学者多元、多学科地开展耕读文化研究,特别是“人文楠溪江”的研究。我们要从识别“国宝”的高度来认识“永嘉耕读文化”的价值,目前,国内还找不到像楠溪江流域保存如此完好的耕读社会的活化石,即便其他地方也曾经历过耕读社会,可是都已在历史的长河中销声匿迹。可见永嘉耕读遗存其价值不仅是中国的,也应该是全人类的。我们有职责将楠溪江的耕读文化申报世界历史文化遗产,以让人类共享,同时也为提高温州的文化档次出力。
耕读文化的遗存为我们新时期文化发展与创新提供了丰厚的土壤和基础。如何更好地继承优良文化传统,不断地推陈出新,创造新的文化内涵、文化样式、文化业态,是摆在我们面前重要而崭新的课题。